译文
我所思的仙人,在碧海之东。
那里海寒多天风,掀起的巨浪可以冲倒蓬莱和方壶。
巨大的鲸鱼喷涌出清泉,像白茫茫的泪珠。由于长鲸的阻隔,这个地方根本无人可以到达。
只有西王母的青鸟可以东飞渡海而去,我想托青鸟寄一封书信,捎给碧海之东的仙女麻姑。
注释
有所思:乐府旧题。《乐府诗集》卷十七列于《鼓吹曲辞·汉铙歌》。《乐府古题要解》:“《有所思》其词大略言:‘有所思,乃在大海南。何用问遗君,双珠玳瑁簪。闻君有他心,烧之当风扬其灰。从今已往,勿复相思。’”
仙:一作“佳”。
碧海:《海内十洲记》:“扶桑在东海之东岸。岸直,陆行登岸一万里,东复有碧海。海广狭浩汗,与东海等。水既不咸苦,正作碧色,甘香味美。”东隅:东角;东方。
山:一作“天”。蓬壶:即蓬莱,古代传说中的海中仙山。
长鲸:巨大的鲸鱼。晋左思《吴都赋》:“长鲸吞航,修鲵吐浪。”此处是比喻用法。
抚心:抚摸胸口,表示感叹。
青鸟:神话传说为西王母使者。
麻姑:传说中的女神仙。
参考资料:
参考资料:
一腔忠贞而不被体察,满怀抱负而无从得施,这是封建社会中许多知识分子的共同悲剧。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。但对于具体的作家而言,当着社会生活的内容有不敢直说、不便明言者时,这种反映往往是曲折、隐晦的。屈原“信而见疑,忠而被谤”,因此在《离骚》中“上下而求素”,出入于风伯日驭之间,去寻找自己的理想。正是从他开始,中国文学中出现了以游仙的形式来表现政治内容、抒发生活感慨的传统。这一传统,在魏晋时期得到了全面继承,而到了李白手中,又得到了进一步发展。此篇在李白的游仙诗中,不算最出色的,但仍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他运用这种形式所取得的成就。
一起两句,开门见山,点出所思对象及其所在地点。据《十洲记》云;“东海之东登岸一万里,东复有碧海,广狭浩汗,与东海等。水既不咸苦,正作碧色,甘香味美。”碧海在东海之东一万里,而仙人又在碧海之东隅,可见其远。碧海之水“甘香味美”,迥别于人间,可见仙人居处的奇异、优美。诗人于仙人不能不萦之于心,而于路途的遥远、凶险亦不能不念念于怀,因而逗出下面数句。
接着诗人列举了四事,说明欲至仙人居处的“碧海之东隅”的凶险程度。首先是气温低寒,其次是海风凶狂。风狂则浪大:“白波连山倒蓬壶”(木华《海赋》:“波如连山。”),更别提还有凶猛的怪物作祟了:“长鲸喷涌不可涉”。由于这层层险阻,诗人痛感无望的悲哀,于是只好“抚心茫茫泪如珠”了。
去既不能,罢亦不忍,“奈何天,伤怀日,寂寥时”,终竟是意难平。那么,这一份惓惓之情便只有托那神奇的青鸟代为传递了。青鸟是西王母的信使,见《汉武故事》。麻姑是传说中的一位美丽的仙女,见《神仙传》。这里,诗人请青鸟代为向麻姑(即篇首的“仙人”)表示歉意:他不是不想去,实在是去不成。
从李白的生平经历来看这首诗,它的寓意相当明显。可以说,它反映了李白追求美好的理想,虽遭权奸们的诋毁,而始终惓惓情切的真实处境,浓缩了这位伟大诗人一生的遭遇,是不能把它当作一般的游仙诗看待的。
《有所思》是一个古题,出自汉乐府。用此题者,一般但言男女离思。而李白将其引入游仙,将所思对象改为仙人,并赋予整首诗以深刻的寓意,不能不说是用古题写出了新意,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了诗人的创造力。
参考资料:
李白(701年-762年) 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,又号“谪仙人”,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,被后人誉为“诗仙”,与杜甫并称为“李杜”,为了与另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“小李杜”区别,杜甫与李白又合称“大李杜”。据《新唐书》记载,李白为兴圣皇帝(凉武昭王李暠)九世孙,与李唐诸王同宗。其人爽朗大方,爱饮酒作诗,喜交友。李白深受黄老列庄思想影响,有《李太白集》传世,诗作中多为醉时写就,代表作有《望庐山瀑布》《行路难》《蜀道难》《将进酒》《明堂赋》《早发白帝城》等多首。
余尝游于京师侯家富人之园,见其所蓄,自绝徼海外奇花石无所不致,而所不能致者惟竹。吾江南人斩竹而薪之,其为园,亦必购求海外奇花石,或千钱买一石、百钱买一花,不自惜。然有竹据其间,或芟而去焉,曰:“毋以是占我花石地。”而京师人苟可致一竹,辄不惜数千钱;然才遇霜雪,又槁以死。以其难致而又多槁死,则人益贵之。而江南人甚或笑之曰:“京师人乃宝吾之所薪。”呜呼!奇花石诚为京师与江南人所贵。然穷其所生之地,则绝徼海外之人视之,吾意其亦无以甚异于竹之在江以南。而绝徼海外,或素不产竹之地,然使其人一旦见竹,吾意其必又有甚于京师人之宝之者。是将不胜笑也。语云:“人去乡则益贱,物去乡则益贵。”以此言之,世之好丑,亦何常之有乎!
余舅光禄任君治园于荆溪之上,遍植以竹,不植他木。竹间作一小楼,暇则与客吟啸其中。而间谓余曰:“吾不能与有力者争池亭花石之胜,独此取诸土之所有,可以不劳力而蓊然满园,亦足适也。因自谓竹溪主人。甥其为我记之。”余以谓君岂真不能与有力者争,而漫然取诸其土之所有者?无乃独有所深好于竹,而不欲以告人欤?昔人论竹,以为绝无声色臭味可好。故其巧怪不如石,其妖艳绰约不如花。孑孑然有似乎偃蹇孤特之士,不可以谐于俗。是以自古以来,知好竹者绝少。且彼京师人亦岂能知而贵之?不过欲以此斗富,与奇花石等耳。故京师人之贵竹,与江南人之不贵竹,其为不知竹一也。
君生长于纷华而能不溺乎其中,裘马、僮奴、歌舞,凡诸富人所酣嗜,一切斥去。尤挺挺不妄与人交,凛然有偃蹇孤特之气,此其于竹,必有自得焉。而举凡万物可喜可玩,固有不能间也欤?然则虽使竹非其土之所有,君犹将极其力以致之,而后快乎其心。君之力虽使能尽致奇花石,而其好固有不存也。嗟乎!竹固可以不出江南而取贵也哉!吾重有所感矣!
太上曰:祸福无门,唯人自召。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,以夺人算。算减则贫耗,多逢忧患,人皆恶之,刑祸随之,吉庆避之,恶星灾之,算尽则死。又有三台北斗神君,在人头上,录人罪恶,夺其纪算。又有三尸神,在人身中,每到庚申日,辄上诣天曹,言人罪过。月晦之日,灶神亦然。凡人有过,大则夺纪,小则夺算。其过大小,有数百事,欲求长生者,先须避之。是道则进,非道则退。不履邪径,不欺暗室。积德累功,慈心於物。忠孝友悌,正己化人,矜孤恤寡,敬老怀幼。昆虫草木,犹不可伤。宜悯人之凶,乐人之善,济人之急,救人之危。见人之得,如己之得。见人之失,如己之失。不彰人短,不炫己长。遏恶扬善,推多取少。受辱不怨,受宠若惊。施恩不求报,与人不追悔。所谓善人,人皆敬之,天道佑之,福禄随之。众邪远之,神灵卫之,所作必成,神仙可冀。
欲求天仙者,当立一千三百善,欲求地仙者,当立三百善;苟或非义而动,背理而行。以恶为能,忍作残害。阴贼良善,暗侮君亲。慢其先生,叛其所事。诳诸无识,谤诸同学。虚诬诈伪,攻讦宗亲。刚强不仁,狠戾自用。是非不当,向背乖宜。虐下取功,谄上希旨。受恩不感,念怨不休。轻蔑天民,扰乱国政。赏及非义,刑及无辜。杀人取财,倾人取位。诛降戮服,贬正排贤。凌孤逼寡,弃法受赂。以直为曲,以曲为直。入轻为重,见杀加怒。知过不改,知善不为。自罪引他,壅塞方术。讪谤贤圣,侵凌道德。射飞逐走,发蛰惊栖,填穴覆巢,伤胎破卵。愿人有失,毁人成功。危人自安,减人自益。以恶易好,以私废公。窃人之能,蔽人之善。形人之丑,讦人之私。耗人货财,离人骨肉。侵人所爱,助人为非,逞志作威,辱人求胜。败人苗稼,破人婚姻。苟富而骄,苟免无耻,认恩推过。嫁祸卖恶。沽买虚誉,包贮险心。挫人所长,护己所短。乘威迫胁,纵暴杀伤。无故剪裁,非礼烹宰。散弃五谷,劳扰众生。破人之家。取其财宝。决水放火,以害民居,紊乱规模,以败人功,损人器物,以穷人用。见他荣贵,愿他流贬。见他富有,愿他破散。见他色美,起心私之。负他货财,原他身死。干求不遂,便生咒恨。见他失便,便说他过。
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。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。埋蛊厌人,用药杀树。恚怒师傅,抵触父兄。强取强求,好侵好夺。掳掠致富,巧诈求迁。赏罚不平,逸乐过节。苛虐其下,恐吓於他。怨天尤人,呵风骂雨。斗合争讼,妄逐朋党。用妻妾语,违父母训。得新忘故。口是心非,贪冒於财,欺罔其上。造作恶语,谗毁平人。毁人称直,骂神称正,弃顺效逆,背亲向疏。
指天地以证鄙怀,引神明而鉴猥事。施与後悔,假借不还。分外营求,力上施设。淫欲过度,心毒貌慈。秽食馁人,左道惑众。短尺狭度,轻秤小升。以伪杂真,采取奸利。压良为贱,谩蓦愚人,贪婪无厌,咒诅求直。嗜酒悖乱,骨肉忿争。男不忠良,女不柔顺。不和其室,不敬其夫。每好矜夸,常行妒忌。
无行於妻子,失礼於舅姑,轻慢先灵,违逆上命。作为无益,怀挟外心。自咒咒他,偏憎偏爱。越井越灶,跳食跳人。损子堕胎,行多隐僻。晦腊歌舞,朔旦号怒。
对北涕唾及溺,对灶吟咏及哭。又以灶火烧香,秽柴作食。夜起裸露,八节行刑。唾流星,指虹霓。辄指三光,久视日月,春月燎猎,对北恶骂。无故杀龟打蛇,如是等罪,司命随其轻重,夺其纪算。算尽则死,死有余责,乃殃及子孙。又诸横取人财者,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,渐至死丧。若不死丧,则有水火盗贼,遗亡器物,疾病口舌诸事,以当妄取之直。又枉杀人者,是易刀兵而相杀也。
取非羲之财者,譬如漏脯救饥,鸩酒止渴,非不暂饱,死亦及之。夫心起於善,善虽未为,而吉神已随之。或心起於恶,恶虽未为,而凶神已随之。其有曾行恶事,後自改悔,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。久久必获吉庆,所谓转祸为福也。故吉人语善,视善,行善。一日有三善,三年天必降之福。凶人语恶、视恶、行恶,一日有三恶,三年天必降之祸,胡不勉而行之。
偶检丛纸中,得花瓣一包,纸背细书辛幼安“更能消几番风雨”一阕,乃是京师悯忠寺海棠花,戊辰暮春所戏为也,泫然得句。
人天无据,被侬留得香魂住。如梦如烟,枝上花开又十年!
十年千里,风痕雨点斓斑里。莫怪怜他,身世依然是落花。